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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穆斯林構建和諧社區(教坊)的歷史傳統

排行榜 收藏 打印 發給朋友 舉報 來源: 《回族研究》    作者:納國昌
熱度3278票  瀏覽453次 【共0條評論】【我要評論 時間:2010年1月08日 16:44

   康熙四十九年(1710年)「流毒天下,亂我清真」的「革蘭袋」自印度傳人雲南武定地區,導致伊斯蘭教內部的一場軒然大波,一時間,疑雲愁霧,人心惶惶,不知何所適從。

  「革蘭袋」系蘇非神秘主義「阿薩辛」的一個分支,是一個以宗教為幌子進行恐怖活動的組織。《馬可·波羅遊記》中提到,這個組織的首領稱「山老」,在東西交通的險峻山岡建立城堡,其中有華麗的宮苑、醇酒、美女、歌舞……山老選中的信徒,一旦服用大麻葉後,處於迷幻之中,就被送人宮苑,享受聲色,為了長享「天園」之樂,瘋狂地為「山老」獻身,充當殺手、行刺山老的「獵物」——蘇丹、教法官,持反對意見的教派首領、學者等。歷來受到伊斯蘭教正統派的強烈抵制,一些國家甚至嚴厲鎮壓。蒙古貴族旭烈兀西征亦予毀滅性的打擊。阿薩辛殘餘轉入地下活動,並流竄各地,以另一種方式出現。

  據記載:「有迤西來武定一人姓沙名金,頭戴道冠,身披百衲,腰系絲絛,足穿雲履,先到西襯,後到古柏。投教者,具雞二隻,酒二壺,米麵之類。外道往來、絡驛不絕。男婦混雜,晝日則彈絲品竹,魚鼓簡板,暢飲林泉。夜則明燈傳道,度氣比臍,無論老嫗少婦,閨女村姑留宿寺中,夜間學道,淫穢之聲,遍滿道路。」還有一人叫馬少恭,其人亦「清真世家,名師之子侄。自陝西尋學回滇,不守本教祖訓,學得一程妖法」。與沙金狼狽為奸,更助長了「革蘭袋」的聲勢。當地掌教保某和一部分穆斯林拒絕入教,便被沙金將姓名生庚,用番字(阿拉伯文)書寫於紙上,埋人古墳內,作法咒詛,揚言要將這些人置於死地,「惡瘡怪症,殞命亡身」。因此,人心惶惶不可終日,被迫投身「革蘭袋」。

  最初,「革蘭袋」僅在武定一帶活動,不久即擴大到富民、廣通、楚雄、大理、保山、姚安一帶,繼又由滇西蔓延至滇東南的嵩明、尋甸、曲靖、陸涼、宜良……甚至省城昆明也是「回漢男婦被其妖術,從者不可勝紀。親識不敢舉,旁人不便舉,掌教頭人混俗和光,養癰護毒」,大有席捲全滇之勢。

   雲南伊斯蘭教歷來屬於正統「遜尼派」,恪守《古蘭經》與聖訓。今「革蘭袋」滲透而入,似將取而代之。自然為正統派穆斯林所不能容忍,於是在「聖裔」馬注領導之下,發動穆斯林開展鬥爭,搜集「革蘭袋」種種不法行為,聯名向官府控告:「(革蘭袋)流毒天下,亂我紀綱,傷我輿論,敗我風化。紊我教條,亂我清真」,尤其「技工妖術,教仿白蓮」,引起官府極大震動,下令取締,偵騎四出,將以沙金為首的一小撮「革蘭袋」分子逮捕嚴刑審訊,繩之以法。「革蘭袋」在雲南的惡性膨脹,終於土崩瓦解,灰飛煙滅。

  痛定思痛,馬注認為,「革蘭袋」之所以在雲南氾濫,根本原因在於廣大穆斯林愚昧無知。所謂「賢少愚多,既不通儒,又不遵經,異端左道混雜於其間,滅人倫之大典,壞朝廷之國法,將清真正道漸人邪途」。於是針對回族穆斯林的社會現實,制定了約束穆斯林行為規範的準則,即《戒律十條》,由雲南按察使司頒佈全省回族穆斯林聚居區,雖說目的在於「約束」個人行為,實際內容則是以「鄉規民約」形式,在穆斯林社會內部重建精神文明。

  《戒律》第一條是「端學習」,首先從抓教育人手,鄭重指出:「天經云:尋學在一切男女穆民是天命。」既把學習提到「天命」的高度,而且活到老,學到老,不斷進行知識更新。可見穆斯林掌握文化知識不可等閒視之,掃除文盲與提高穆斯林的文化水準,乃是建設精神文明的前提。

  《戒律十條》列「端學習」於首位,表明旨在端正穆斯林大眾對「求知」的正確認識與正確態度。通過學習文化知識,有助於提高穆斯林的整體素質,使得人人重視品德修養,與人為善,從而移風易俗,轉變社會不良風氣,共建和諧社區(教坊)。《古蘭經》就鄭重宣告,安拉絕不輕易地改變一個民族的落後面貌,只有依賴他們自己去拼搏。

  由此可見,馬注既嫺熟教理,更善於汲取伊斯蘭歷史的經驗教訓,深知要改變回回民族「一窮二白」、既貧且愚的面貌,必須從抓文教人手,顯示他在繼胡登洲大師開創的一代經堂教育學風之後,又將教育面普及到穆斯林大眾群體中去的深謀遠慮。

        伊斯蘭教歷來重視知識,視之為生命。《古蘭經》作為「天啟」,開宗明義揭示:「你應當奉你的創造主名義而宣讀,你的主是最尊嚴的,他曾教人用筆寫字。他曾教人知道自己所不知道的東西。」

        先知穆罕默德強調:「求知是每個男女穆斯林的主命!」求知被提到「主命」的高度,而且強調求學從搖籃直至進入墳墓,不可一日中斷,充分表明伊斯蘭教對文化知識的重視。先知還鼓勵穆斯林不遠萬里到中國求學。當年的中國正當大唐盛世,朝野上下篤信佛教,趨之若狂。寺廟古刹林立,僧尼數以百萬計,唐太宗欽命玄奘「西天取經」,傳為佳話。可見先知穆罕默德並不排斥非伊斯蘭文化。他說「知識是穆斯林走失的駱駝,不論在哪裡發現(或在異教徒手中)都要把它牽回家」。

  與此同時,阿拉伯人大量汲取先進的希臘科技文化,充實與豐富自己。甚至戰俘中的知識份子也受到優待,他們只要教會幾個阿拉伯兒童學會讀書寫字,就可以恢復人身自由。如果他們皈信伊斯蘭教,還可以量才錄用,擔任帝國的各級官員。

  為此,先知穆罕默德對學者熱情讚揚:學者的墨汁勝於「殉道者」的鮮血;學者比隱遁苦行的「修士」優越,猶如月亮勝過繁星的光明;歷代先知沒有遺留下一枚金幣或銀幣,他們遺留下來的是學問,誰求得學問,便是繼承了先知的事業……阿拉伯帝國歷代哈裡發、蘇丹也都積極提倡和獎勵學術文化,學者、詩人被奉為宮廷上賓,城市圖書館、天文臺林立,掀起了「百年譯經」熱潮。

  由於對學術文化的高度重視和兼收並蓄,迅速改變了阿拉伯人民愚昧無知狀態,綜合國力增強,文化經濟發展,不斷對外擴張,完成了阿拉伯半島的統一,橫跨歐、亞、非三大洲的阿拉伯帝國(中國史稱黑衣大食、白衣大食)在中世紀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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