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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長江東逝水

排行榜 收藏 打印 發給朋友 舉報 來源: 《開拓》    作者:拜學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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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漢三鎮上的清真寺及信仰歷程

走進武漢,登上黃鶴樓,但見長江浩渺,霧氣茫茫,船帆點點,大橋橫跨,江岸翠綠,高樓林立。因長江、漢江交匯形成的武漢三鎮在塵霧裡若隱若現,這就是有著六百萬人口的大武漢。在茫茫人海和數不盡的樓宇中,仍有三萬餘回族散居在三座清真寺周圍,高聳的新月和悠揚的邦克聲在長江、漢江交匯的大都市以特有的形式蕩漾著,彰顯著回族伊斯蘭文化及其信仰。

武漢市伊斯蘭教協會副會長、民權路清真寺掌教阿訇魏尚舉引領著我,在武漢三鎮穿大街過小巷,在高樓林立的街區行走著,所見所聞,讓我深深地感受到武漢回民對信仰的執著以及清真寺在圍聚團結引導穆斯林中的重要作用和自身所走過的艱難歷程。

從東湖賓館坐公交電車,經黃鶴樓,過長江大橋,便到終點站漢陽,在一條店鋪林立的低矮舊樓構成的街道上,我找到了民權路146號清真寺。   

門柱旁鑲嵌的黑大理石上,是武漢市人民政府1993年7月28日撰寫的文字:

優秀歷史建築——廣益橋清真寺,伊斯蘭教建築,1929年建成。清康熙年間,來自各地的回民先後到漢口廣益橋一帶定居;1723年始建清真寺,後不斷修繕,1726年建成清真寺後,因面臨廣益橋,故名廣益橋清真寺。1900年被毀,後集資重建,1911年又遭焚毀,再於1916年捐款修復,1929年因拓寬馬路,拆除舊寺,募集將清真寺修建至此。

進入寺門,過道牆壁上,張貼著宣傳教義的圖文,眼前是一座五層樓房,一樓是水房等;二樓設有寺管會及阿訇辦公室、講經堂、會議室;三樓的禮拜殿能容納500余人,四方白柱子支撐樓頂,領拜處側旁的經桌古氣考就,凹壁處是一扇能打開的門,明媚的陽光透過高高的窗戶照進大殿,鋪著一排排織著“民權路清真寺”大字的藍色禮拜毯,使大殿氣氛莊重,乾淨整潔;四樓是武漢市伊協辦公處;五樓為大禮拜殿兼會議室。底格勒拜的鐘聲響了,十多位頭戴白帽,內清外潔的穆斯林在魏尚舉阿訇的引領下,虔誠的禮完拜功,我為他們在大殿留下了一張頗有紀念意義的合影。

站立大殿,透過明亮的窗戶,遠處的樓群高聳,頗顯壯觀,與清真寺周圍低矮陳舊的樓群對比明顯。清真寺近前的一片已拆遷,散落著殘磚碎瓦,過不了多久,這座建於民國5年的清真寺將在人們視線裡消失。政府投資,多方集資,原地會聳立起一座更有時代特色的清真寺。

在寺管會辦公室裡,精神閃爍,已年近八旬的寺管會主任馬孝順老人思路清晰地為我講述著武漢回民和民權路清真寺的歷史。

與任何地方一樣,回族走到哪裡,信仰會帶到那裡,清真寺也會建在那裡。歷史悠久,人口稠密,商貿繁華,水陸交通順暢的武漢三鎮吸引著為生計而在大地人奔波的回回們。清康熙年間,陝西、甘肅、河北、江西、安徽等地的回商們、手工業者們以及少量為官做學問的回民先後來到武漢廣益橋一帶定居。他們立足後,拿出並不多的錢款,于清雍正元年(1623年)買一間磨坊改為禮拜堂,在經營今世生活時,虔敬的朝拜著安拉。頓時,滾滾長江、漢江的交匯地響起了“安拉至大”的邦克聲和誦念《古蘭經》的悠揚聲,繁華的武漢街頭有了頭戴白帽,搭著蓋頭的穆斯林走動的身影。

這註定是一座屢毀屢建的清真寺。1930年,民國政府拓寬馬路,開通民權路,將原清真寺拆除,移到現今位置。從此,斗拱飛簷,雕樑畫棟的殿宇式清真寺大殿連同整座寺院在人們的眼前消失了。孫中山先生宣導的民權、民主、民生三民主義在大革命時期的武漢得到了很好回應,陸續開通了民生、民主、民權路,幾條路開通了,一座詮釋信仰的老式建築卻永遠消失在武漢民眾的視線裡,這不免使懷舊的人有些遺憾。

還好,當時民國政府當局在擴修街道時,同時決定對清真寺進行移建,時任阿訇馬宜亭與眾鄉老赴各地籌募建寺資金,武漢回族紛紛捐助,仿上海桃園清真寺格局重建,因靠近廣益橋而取名廣益橋清真寺,又名民權路清真寺。這座流溢著民國風格的清真寺,磚混結構,建築面積750平方米,有著阿拉伯式的圓頂。與中國任何地方的清真寺命運一樣,  “文革”時,寺院關閉,阿訇遷散,民權路竟也在武漢造反派林立,武鬥、奪權風盛行的潮流中成立起所謂民族戰鬥隊,佔據清真寺。那時,誰要佔領清真寺,誰就得先打垮民族戰鬥隊。誰能料到,派系的林立、爭鬥競使清真寺雖被佔據,卻得以倖存,乃不幸中的萬幸。在武漢三鎮響徹了三百多年的邦克聲、誦經聲被迫中斷了,一片迷霧籠罩在武漢回回的頭頂。好在明媚的陽光終於驅散了陰霾迷霧,1986年,政府出資對已近危樓的大殿進行加層維修,主體樓改為5層,樓頂高聳著三個綠色圓包,在擁擠不堪,千篇一律的樓群裡格外引人注目。

二   

乘著底格勒拜的間隙,我與魏尚舉阿訇趕到江岸清真寺。車子在高樓大廈構成的街巷裡拐來拐去,拐進一彎形胡同,便看見熟悉的與周圍建築對比明顯的讓人眼前一亮的清真寺。綠色大理石貼面的拱形大門頂端書寫著“江岸清真寺”幾個燙金大字和一副寓意深刻楹聯語:天經如皓日豈獨照我,聖教似大道不禁行人。進得寺院,一幢白牆綠邊坐北向南的三層樓宇出現在眼前,便是江岸清真寺的主體建築。一樓及二樓走廊處,白色圓柱支撐組成連體式拱尖形簷洞,極富阿拉伯風格。三樓窗戶被裝飾成拱尖形狀,樓頂端,聳立著一大兩小,對稱的綠色圓包,上懸新月,格外引人注目,使整座樓流溢著阿拉伯建築裝飾風格,與四周雷同的建築物形成視覺上的明顯對比。

與民權路清真寺的冷清相比,也許因為有著不大的院落,也許周圍圍聚著較多的回族,沙目拜前的江岸清真寺院裡人來人往,戴著白帽,搭著蓋頭,穿著長袍的男女穆斯林為即將到來的開齋忙碌著,只可惜少了青年人。

看著煥然一新的清真寺大樓,誰又能想到江岸清真寺辛酸而艱辛的過去呢?清光緒32年(1906),河南周口遭受特大自然災害的回族商販沿鐵路逃荒到漢口,在昔日荒涼的劉家廟搭窩棚,開始了在漢口謀生的艱難歷程。時隔12年後,他們稍有寬裕,做的第一件事便捐錢出力,建起簡易清真寺,使逃難武漢的河南周口回族有了禮拜、議事、婚喪服務的去處。讓他們無比氣憤的是,不久軍閥吳佩孚部駐紮武漢,清真寺成了喂馬處,回族的宗教生活被蠻橫的中斷了。1920年,執著信仰的回族又集資買一棟小樓作清真寺,不幸的是毀於1937年不可一世的日本侵略者的入侵,就連地皮也因鐵路擴修被占去,回回們只好再次籌款購買舊房一棟作為清真寺。逃難到武漢的河南回族,被當地人稱作“窮回回”,住在低矮潮濕破爛的棚子裡,但信仰卻是那樣的執著虔敬,清真寺一次次被毀被占,人們一次次集資重建,清真寺成了維繫人們生活的精神支柱,成了人們的精神家園。

 這座抗戰時期購置的老房子作清真寺後,一直使用到1959年武漢市伊斯蘭教協會成立,期間經多次維修,1986年對大殿進行了較大的加固維修。時過境遷,只有幾十平米的大殿已難以滿足日益增多的禮拜者之需,只好相繼在一樓大殿和北屋接待室之上加層以增加面積,致使原建築地基下陷,牆體裂縫,成為危房。

江岸區回族迫切希望重建一座清真寺。2002年由市、區政府共同投資,歷經四年,建起了一座占地1500平方米的主體三層清真寺建築;2007年又建起了300余平方米的清真女學一座。2006年9月的一天,秋高氣爽,彩旗揮舞,鑼鼓喧天,白帽湧動,人們互致色蘭,聚集在一起,為新落成的江岸清真寺舉行揭牌慶典儀式、人們懷著喜悅的心情,觀賞著漂亮、美觀、實用的清真寺,或站立大門,或跪坐大殿合影留念,久久不願離去。如今的江岸清真寺成為武漢三座清真寺圍聚回族最多,設施最齊全,建築最新穎的清真寺。   

告別建築一新的江岸清真寺,正值下班高峰,街上車水馬龍,機敏的小魏開車在車流中穿梭,終於在開齋前趕到了起義街清真寺。

魏尚舉阿訇在夕陽映照下,指著在綠樹映掩和高樓大廈襯托下已顯低矮陳舊的城樓說,那就是當年武昌南城門。1911年10月10日,震撼全國,打響清王朝滅亡的第一槍就在這座城樓響起,故稱起義門。昔日高大雄偉氣勢的武昌南城門,用浸潤著歷史風雨的滄桑訴說著曾經發生在武昌的一切,自然包括那場敲響清王朝滅亡喪鐘的起義。如今在高樓大廈和高大樹木的映襯下已顯示不出氣派之勢了。城樓外百米處的起義街,在高樓圍聚下顯得簡陋狹小,一座座陳舊的二、三層樓房高低錯落,參差不齊,臨街還翹出了擺攤位的帳篷,街上吆喝聲、叫賣聲不絕於耳,人頭湧動。在大武漢,這是一條富有革命傳統而仍破舊的百姓生活的小街。

起義街口清真寺大門,黑碣色半圓形門頂上的“起義街清真寺”幾個金色大字已顯陳舊。進鐵欄大門,是一座瓷磚貼面二層樓,樓頂端聳立著綠色圓包,上懸新月,醒目莊重。在一樓會客室裡,10多位男女穆斯林聚集在一起等待著開齋時間的到來,兩位搭著頭巾的中年婦女忙著張羅開齋飯。年輕阿訇與魏尚舉是同鄉,對我的到來,表現出了少有的熱情,與搭著蓋頭的妻子忙著招呼。沒想到,在杜阿宜之後的第一口開齋飯竟是來自我的家鄉寧夏的西瓜,封了一天齋的人們,品嘗一塊沙甜的西瓜,頓感沁人心脾,格外香甜,這種感覺也許只有堅守了一天齋功的人才會體驗得到。

做罷沙目拜,喝著茶,兩位阿訇共同為我講述起義街清真寺的歷史。清同治元年(1862年)正當陝西回民起義爆發之時,居住在起義街附近的回族在武昌南城門外建起了一座有著阿拉伯風格的中國傳統殿宇式清真寺,設有大殿廳堂、客房走廊、經文牌匾、邦克宣禮塔,以古典莊重氣派之勢佇立在繁華的武昌,詮釋者伊斯蘭文化及其信仰,印證著武漢人數不多的回族對教門的虔敬,出進于武昌城門的南來北往者莫不駐足觀看。令武漢回族無比痛心的是1938年,聳立了76年的清真寺被日本侵略者無情炸毀了。抗戰勝利後,人們在原地重新修建,但規模已非昔比;文革爆發,清真寺面目全非,被外單位占去挪作他用,回族的宗教生活一度中斷十餘年。直到1980年,破損的清真寺房屋終於收回,並進行了維修,人們又來到闊別已久的清真寺。1984年,政府撥款在院內修建二層樓房一棟,設禮拜大殿、會議室、阿訇房、水房等。使原本窄小的清真寺變得寬敞實用、方便著中外穆斯林的宗教生活。

乘著夕陽的餘暉,我在起義街清真寺院子裡辨識著幾塊殘存的石碑上時隱時顯斷斷續續的文字,讀著字跡蒼勁浸潤著歲月風雨的文字,我似乎看到武漢幾座清真寺的歷史變遷,我似乎看到了武漢回族穆斯林所經歷的興衰沉浮。

武漢回族人口雖只有3萬餘人,卻有著數百年的歷史。在民權路清真寺寺管會辦公室裡,馬孝順老人和曾留學埃及艾資哈爾大學的魏尚舉阿訇為我講述著武漢回民悠久的歷史和艱辛的發展之路。

武漢最初的回族與朝廷的派駐有關,可追溯到元朝至元10年。那時回族在各地任地方官者較多,一些回族被朝廷派往武漢任地方官,隨員及家屬自然前往定居,元末明初著名回族詩人丁鶴年便是當時武昌出生的回族。

明代是回族較受重用的時期,這與回族將領鋪佐朱元璋推翻元朝建立明朝有關,著名回族將領競有10多位,時有“十大回回保明朝”之說。今天人們所看到的各地清真寺倖存下來的《百字贊》石碑,是當時朱元璋對回族功績及其信仰的高度肯定。在此大背景下,早在明初,軍隊中的一些回回將領們先後調駐武昌,這在倖存的武漢回族馬、定、王三大姓族譜裡得以印證。  《馬姓族譜》稱,明初馬姓三世祖馬俊隨征有功於“宣德六年調任湖廣都司勳封懷遠侯而籍武昌”;《錠姓族譜》稱,定姓祖先隨元太祖的回回軍進入內地,定氏二世祖寶錄公,  “以武功佐明太祖,洪武十三年分藩來楚,授武昌指揮,晉爵將軍”;《王姓族譜》稱,  “洪武十四年任武昌王府中營保駕指揮兼理兵馬使司”而落籍武昌。很快,武昌長虹橋、轅門口、起義街等地形成了早期回民聚居點,武漢最早的清真寺轅門清真寺也就順應而建。明中葉,隨著漢口鎮的崛起,江浙一帶少量回商溯長江而上,陝西一帶回商順漢水而下,居住在漢口廣益橋、漢陽頓甲嶺一帶,形成新的回族聚居點。

清代,隨著武漢三鎮的逐漸繁華、富足和便利的水運條件,東南沿海、西北、中原的回族商販、手工業者們陸續通過長江、漢江便利的水運通道來到武漢經商定居,隨著人口的漸增,數十年間,陸續修建了萬壽官、廣益橋、青龍港和城外清真寺。清同治五年(1866年),陝西回民起義遭到左宗棠的殘酷震壓,部分回族南下來到武漢避難,定居于武昌馬家莊一帶,使馬家莊回民增多。清光緒三十二年(1906年)前後,河南遭連年乾旱,黃河氾濫,周口一帶的回民逃荒來到漢口,聚居在劉家廟一帶,建起劉家廟清真寺。至此,武漢清真寺達到9座,悠揚的邦克和誦經聲響徹在長江、漢江交匯的武漢三鎮,深眼窩高鼻樑戴白帽搭蓋頭的回族穆斯林男女走動在市井喧囂的鬧市,那是怎樣一種令人激動地情景。   

近代以來,各地回族因工作流動來武漢定居,形成新的回族群體。為我提供情況的馬孝順老人便是1955年由河南來武漢當工人至今,退休後因對教門的虔誠與對公益的熱心而被推選為寺管會主任,已79歲的他仍為清真寺的事而操勞奔波,難得這樣虔誠而執著的回族老人。武漢回民昔日以經商為主,有大經商小經商之分,前者開皮衣、民族用品店鋪,後者經營清真小吃。如今回族大都在企業做工,也有少數仍做小生意。這些年,西北諸省來武漢開設清真牛肉拉麵館多達500餘家,方便了武漢回族和旅遊出差穆斯林的生活。

滾滾長江東逝水,伴隨著歲月的流逝,圍聚在清真寺周圍的武漢回族堅定地走著信仰之路,在歷史的不同發展階段,猶如武漢這座城市的光榮歷史一樣,曾經湧現出了不少值得銘記的回族人物及其感人事蹟。

最著名者莫過於湖北經堂教育的開創者馬銓。他生於明末,卒於清康熙十七年(1679年),字明龍,教內尊稱馬四巴巴。自幼隨父學習經漢兩文,聰明過人,對信仰尤為虔誠,曾長途跋涉遠到寧夏,前後跟隨胡登洲二傳弟子馮伯庵、馮少川學習伊斯蘭經典6年有餘。後在家閉門鑽研,拜一位來自西域的纏頭高人為師。虛心好學,勤於鑽研,廣學名家之長的他,成為“淵源實學,道脈真傳,東土之不多得”的經學大師。他順應明末清初以儒詮經的潮流,在轅門清真寺掌教期間,提出了“率性而修”的宗教功修主張,認為“率性乃克去已私,複還天理而成寧定之性是也。凡人率此,則道可達也”。  “率性而修,即修齊治平之道”以伊斯蘭教義結合儒家“率性之謂道,修道之謂教”等傳統思想,擴大了伊斯蘭教的影響,增進了封建官吏和士大夫階層對伊斯蘭教的瞭解,贏來了漢族官紳學者對他的尊重。  “旬日之間,旌獎匾額,森列其廬,繪掌教碟並冠帶焉。”他曾在家中講經授業,各地穆斯林有志青年紛紛來到武漢,跟隨他學習經典。他一生清廉濟教,樂善好施,周濟貧民,至今,湖北各地仍流傳著他周濟窮苦回漢民的事蹟。典籍記載他“性善施予,不惜罄橐囊以為周賑。計薄宵之義氣,教中人咸成服之”。他著有《認已醒悟》一書,有人評價該書是“讀罷識認已之學,不墮旁門。”他歸真後,葬于武昌城東馬家莊。  “各省同教旅鄂者,均往瑩亭朝拜,訖今數百年,猶絡繹不絕。”清康熙二十二年,曾鎮守四川的地方總兵官都督馬子雲為其撰寫了瑩亭碑記,概括了他執著信仰,知識淵博,清廉濟教,興辦經堂教育,傳經授業的一生。

科學習的馬祖全在民主革命思想的影響下,加入了留學日本的回族青年學生組成的“留東清真教育會”。1911年10月10日,武昌起義街清真寺附近響起了激烈的槍聲,時任湖北教練公所教官、講武堂監督的馬祖全被推舉為前敵臨時指揮兼炮兵司令官,指揮了炮轟胡廣總督署,掩護革命黨人攻佔督署衙門的戰鬥。隨著馬祖全指揮的辛亥革命第一炮的鳴響,一夜之間,武昌城被起義軍佔領。隨後,他又參加進攻漢陽、漢口的戰鬥。馬祖全等人被列為辛亥革命起義有功人員名    單,成為武漢回族的驕傲。中華民國成立後,他被授予陸軍少將,先後出任湖北將校補充團團長,湖北陸軍軍官學校校長,總統府侍從武官,陸軍部參議等職。後回故里為回族同胞效力,致力於回族教育,帶頭捐款在起義街清真寺創辦武昌私立崇真小學,親任校長,踐行其早年“學習先進國家,發展教育為先”的理想,直到1930年病逝。以他為首的參加武昌起義的回族將士的事蹟成為辛亥革命濃墨重彩的一筆,至今在武漢三鎮傳頌著。

武漢各行各業中湧現出了許多回族優秀人物,為武漢的社會和諧發展,民族團結進步做出了貢獻,歷史不會忘記他們,武漢的回族不會忘記他們。我短暫的武漢之行所接觸的宗教界兩位人物,同樣值得一記。民權路清真寺開學阿訇、武漢伊斯蘭教協會副會長魏尚舉曾留學埃及艾資哈爾大學,阿漢兩通,有著淵博的宗教學知識,更有著良好的素養與操守,在主持教務之余,常在報刊上撰寫發表闡述信仰、功修、品行、教義、教法的文章,有著很強的社會交往和協調能力,在他和同仁的協調奔走下,民權路清真寺重建工程即將啟動。對於素不相識的我,他像一個老朋友似的,陪著我走訪清真寺並不厭其煩為我講述情況,使我大為感動。武漢伊斯蘭教協會副會長、民權路清真寺管委會主任馬孝順老人已年近八旬,這位早年來自河南的穆斯林,視武漢為第二故鄉,伴隨著宗教政策的落實,數十年為清真寺服務,參與阿訇聘請,滿拉培養,清真寺管理以及擴建維修、設施改善、回族間糾紛的調處,為教民提供婚喪服務,舉辦學習班等活動。在拆寺焚經盛行的“文革”時期,他堅守在民權路清真寺,從而使清真寺躲過了被拆除的厄運,正如他所言“50年風雨滄桑與清真寺相生相伴”。他與老伴雖租住著小房子,卻有兩次朝覲的經歷。虔誠信仰,履行五功的他,齋月裡與腿腳不便的老伴住在清真寺,履行齋功和拜功,對我的造訪,表現出了回族穆斯林應有的熱情,向我講述著武漢清真寺及回民的情況。這位慈祥善良的老人把世俗看得極為清淡,用畢生的精力和行動在完美著信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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