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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字軍戰爭——宗教外衣下的殖民戰爭

熱度3656票  瀏覽470次 【共0條評論】【我要評論 時間:2008年7月13日 19:54

      ——與高西目'阿布篤'高西目教授的對話

        文章摘要:我們阿拉伯伊斯蘭民族很早便面對一波又一波的殖民進攻。其目的——除了掠奪我們的資源外——還在於改變、分割我們的歷史文化遺產及我們所擁有的全部文明。《伊斯蘭在線》網站與大學歷史系教授高西目'阿布篤'高西目博士就十字軍戰爭的歷史展開深層對話——將分兩期連載——試圖以深刻反思的形式來尋求發生在阿拉伯地區戰爭的深層根源。 高西目'阿布篤'高西目博士是埃及紮格西格大學中東歷史教授,撰述了很多優秀的歷史著作。其中代表作有《十字軍戰爭的實質》、《自伊斯蘭征服到奧斯曼土耳其時代的埃及猶太教》、《歷史文明觀》。

  下面就幾個方面展開討論:

  '十字軍入侵時的東方

  '十字軍戰爭不是空穴來風

  '分裂與團結

  '蒙古西征及其歷史教訓

  

  

十字軍入侵時的東方

  問:十字軍入侵東方的阿拉伯,攻陷古都斯城時,阿拉伯-伊斯蘭世界處於怎樣的情況?這段歷史與如今阿拉伯—伊斯蘭的現狀有何相似之處?

  答:十字軍入侵之地是阿拉伯地區,即現在所謂的中東地區--很遺憾的是現在每個想表現自己學識淵博的人都使用“中東”這個稱謂--「中東」這個術語本身就存在問題。那些所謂的知識份子在使用「中東」一詞時,卻明顯地忘了「中東」一詞是屬於誰的東方?「中」又是相對於誰的「中」。這個地區是阿拉伯地區,是十字軍侵略戰爭上演的地理劇場。(編者按:「中東」一詞系歐洲中心論者辭彙,意指歐洲以東,並介於遠東和近東之間的地區。)

  這一地理劇場東起阿拉伯東方,西至突尼斯和安達魯西亞,北部延伸到現今的土耳其,南達紅海。這個地區擁有各種豐富資源,註定了這一地區的富庶與繁榮。事實上,這一地區在人類漫長的歷史長河中貢獻了最具生命力,覆蓋面積最廣,也是最普世的人類文明。這一文明重視今世的同時,又能兼濟後世,並通過人所周知的伊斯蘭文明史,展示了該地區的人道主義力量與精神。但是,在伊曆五世紀﹙西元十一世紀﹚,我們開始走向政治上的衰落期,儘管我們文化衰弱期還尚未來臨。

  在政治層面上,當時存在各自為政,自詡為真理捍衛者的兩大派——以開羅為首都的什葉派法蒂瑪王朝和以巴格達為首都的遜尼派阿拔斯王朝。兩派爭鋒之地便是沙姆地區及其附近的島嶼。沙姆地區又分兩派:原住民和外來統治者。每個城市幾乎是一個獨立的國家。

  在當代,我們在阿勒頗、大馬士革等城市看到的就是一個個城市國家;在的黎波里阿曼拉家族、設拉子穆高茲家族,則是一個個部落國家。我們所見到的只是一個奇形怪狀的類似國家或小國家的組織。統治者也是大同小異。因此,當十字軍到達這一地區時,他們的人數不多,裝備普通,也不是什麼偉大的文明和真理的擁有者,但卻打敗了穆斯林。

  務必對這些問題加以分析、研究,瞭解其中的緣由。這些問題在正常情況下與是否擁有真理是無關涉的;也與我們是否是正教徒,便被打敗毫無關係。問題很簡單,我們並沒有對十字軍的到來力盡所能地做好準備。在當時,我們只不過是一盤散沙。證據便是開羅的統治者派人與十字軍談判,共同瓜分該地區,卻不知十字軍已經計劃要進一步擴大戰果。

  一些政治上的外來者建立的小國家紛紛向十字軍獻媚,向他們提供幫助。因此,在得到法蒂瑪人提供的便利後,古都斯很快就陷落了。此前,古都斯曾被法蒂瑪人從塞爾柱人手中奪取,並建有城牆,將整個城市都置於高城深牆之中。就這樣,政治上的盲動幫助十字軍達成了心願。至於現在的中東政治,則是所有的阿拉伯國家都在替以色列看守邊境。可笑的是,阿拉伯的軍隊防守的是以色列的邊界,而不是以色列自已防守自己的邊界。所有阿拉伯國家都在阻攔人們到以色列進行抵抗,認為這些抵抗行為可恥,不應涉足。

  同樣,在政治上,所有的穆斯林統治者都將自己看作是大國統帥,但他們成為大國統帥的前提條件是不能遇到真正的敵人。在對待他治下的人民時,他又自詡為執政官、保護者和父親。但奇怪的是竟有父親殘酷折磨自己的兒子,並投入監獄之中,甚至行事完全違背了真主的教導:“我確已優待阿丹的後裔”(夜行章:70)。當人已變得毫無尊嚴時,那你還期待他什麼呢?

  因此,要想和平的生活,只有成為強者,從而避免他人的傷害。實力是和平的保障,落後必然挨打。更何況你還擁有敵人夢寐以求的財物。事實上,這些財物原該屬於我們的。我個人認為,歷史絕不會重現,因為相像的事件將會導致相似的結果,但是歷史事件是真主所創造的常道。正如你所知道的那樣,它絕不會再次重演。

 

人民是他們自身歷史的創造者

  問:古都斯落入十字軍之手後,阿拉伯—伊斯蘭世界在政治、軍事和宗教方面採取什麼樣的行動來回擊?

  答:首先,我們應該講清楚,在任何一件歷史事件中,真正利益的代表者都是人民。對入侵者給予迎頭痛擊正是這些普通人。這是最基本的衡量標準。至於那些統治者,他們的行動常常是在人民的壓力達至不得已時而為之。因此,有時統治者能代表民眾的呼聲,但歷史上的大多數時候,統治者與人民完全是涇渭分明、難以統一。

  當十字軍進入阿拉伯地區時,東方地區的穆斯林們正忙於內訌、自相殘殺。政治麻木、使他們對周遭發生的事執迷不悟。沙姆的學者曾派遣信使到阿拔斯哈里發的宮庭中請求派兵阻止古都斯的陷落。最終結果是使臣的無功而返,哈里法對此僅是講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便打發了。至於法蒂瑪王朝的哈里發,其實權完全被掌握在那些宰相和官僚手中。由當時的宰相艾福德勒'本'白德勒丁'賈邁勒負責。當時宮廷之變頻起,腐敗、貪污嚴重,每一項在埃及的改良嘗試皆以失敗告終。究其原因就是國家衰弱,已是積重難返。最終的結果便是埃及缺乏長期穩定的政治基礎,從而幫助了十字軍在中東的進一步坐大,而當時的法蒂瑪人卻還天真地認為他們的危險已經消除。

  此事最終導致了十字軍入侵埃及,並在十字軍存在的六十年間,埃及給予了十字軍某種程度的支持,讓十字軍能夠長驅南下到紅海,或到達所謂自然邊界:從巴勒斯坦到戈蘭山、到篩海山、到亞喀巴、伊拉特和拉法哈的埃及邊境(我希望大家細細考慮這一現象),這最終縱容了十字軍入侵紅海地區。

  至於在民間老百姓層面,普通的穆斯林感到他們是這塊土地上的真正主人,那還往何處去呢?這是他們的土地,十字軍在他們的家園製造的一起起血腥屠殺所激起的憤怒,正如現今以色列人大肆屠戮而在阿拉伯和穆斯林心中所激發的憤怒一樣。於是阿拉伯—伊斯蘭的抵抗從十字軍入侵的第一天便開始了。

 

十字軍戰爭不是空穴來風

  問:這之後,抵抗文化是如何建立起來的?為什麼認為將十字軍殖民者趕出巴勒斯坦和沙姆地區的因素時只提人民的抵抗呢?這其中又包含著那些復興的歷史經驗呢?

  答:當人們看到他們的兄弟被驅逐而流離失所,無家可歸,猶若今天我們看到巴勒斯坦和黎巴嫩人從他們的土地上被驅逐時,人們憤怒了;同樣,當關於十字軍的種種暴行傳來時,人們震驚了。這些入侵者從一千二百多公里之外趕來,無論他們如何花言巧語,都無權讓任何人拋棄自己的家園、國家,並雙手奉送給遠道而來的陌生人;更何況穆斯林還是正教的捍衛者。

  自然,抵抗運動隨之而起,通過市場、清真寺、會館等公共聚集場所宣傳抵抗思想。作為這個民族的先鋒--文化人士,也開始發揮他們的作用。在那個時代,他們自然是宗教人士。因為當時唯一的文化便是宗教文化。但這並不意味著存在教會——正如某些人所試圖謊稱的那樣——因為伊斯蘭沒有教會,它是簡單易行,針對每個人的宗教。那些妄稱伊斯蘭存在教會組織的人,意圖製造混淆,其危害不可估量。

  伊斯蘭民族的知識份子——猶若每一民族的知識份子一樣——開始談論聖戰、聖戰的回賜和聖戰者的優越性;他們開始闡明古都斯在我們的文化和宗教遺產中和在我們的意識中所佔據的重要位置。再加上我們是正義的,這是我們的土地、我們的家園。在公眾輿論的高壓下,抵抗運動開始了,取得了一些勝利,也遭到一些失敗。但是最終,抵抗思想已如東流之水不可逆轉,成為消滅西方盡全力所支持的入侵者唯一的,也是正確的指導思想。

  起初,抵抗是由一些著名人物發起並領導,如艾米爾茅杜迪,之後是伊拉克的艾塔貝克家族,最後是薩拉丁的安優布人。抵抗思想最終逐步演化成了有組織的運動,開始為抵抗運動建立後勤保障,以保證抵抗運動的長期發展。

  在此,我想說,世上從沒有空穴來風的思想和計劃。因為抵抗思想本身便存在於每一個擁有土地、受命聖戰的阿拉伯人心中。當這一思想找到相應的貫徹實施的組織時,便進一步有了勝利的保障。剛開始,抵抗只是零星的,人數不多的抵抗。最後,抵抗的演講、抵抗的行動演變成了滾滾的洪流。抵抗十字軍一事最終非常清晰地體現在阿曼德丁'贊吉身上,然後是他的兒子努爾丁"馬哈姆德。最後是薩拉丁'安優布。

  當然這不是將整個抵抗運動都歸功於這三人身上。因為,假如沒有群眾的積極回應和大力支持,便沒有他們三人的成功。他們三人的成功只是順應了民眾的呼聲。也許一個統治者能夠靠暴力維持很長時間的統治,但要想領導人民取得戰爭的勝利,只有符合人民大眾的利益才會獲得成功。

  因此,我們發現像薩達姆'侯賽因這樣依靠暴力維繫的政府,在它崩潰時僅需幾個小時。因為他沒有得到民心。但伊拉克人民卻要永遠屹立不倒,美國也絕不能輕鬆地永遠駐留在伊拉克。這是因為一個殘暴政權的軍隊雖然很快地在敵人面前解體,但真正由人民推選的領袖帶領下的抵抗運動卻會延續。他們雖然在武器裝備和後勤補給方面無法與美軍相比,但卻逼得敵人節節後退。這就是十字軍戰爭的經驗,也是世界上從越南到南美洲所有抵抗運動所證實的經驗。

 

分裂與團結

  問:十字軍在巴勒斯坦、黎巴嫩、敘利亞等地區建立近兩個世紀,請問十字軍的政策是什麼?它又是如何挑撥教派紛爭(基督教少教民族和伊斯蘭各個教派)的?阿拉伯人又是如何回應的呢?

  答:十字軍戰士基本上是一群種族文明的信奉者。

  "Catholic"一詞意指屬於世界的或統一的,即誰若反對這一信念,便已經出教(Heretic)。這種思想被視為歐洲文明本質的核心思想。舉例來說,希臘人用“Barbarian”一詞來指稱一切非希臘人的族類。羅馬人也使用同樣輕蔑的辭彙來稱呼與他們生活方式相異的民族。這是“白種人”思想的一個組成部分。奉行殖民主義的白種人的使命和所有的問題一直到現今的局勢,追根溯源都是這種思想作祟。到了現在它已經是布希﹙或稱布殊﹚及其同夥們所從事的任務。

  這一種族主義和中心主義的思想,使十字軍戰士在對待阿拉伯基督徒、猶太人時與對待穆斯林沒有任何區別。他們唯一依靠的一個基督教派是來自沙姆地區的原住民——“穆瓦拉奈”基督教徒和一個穆斯林教派——“德魯茲”派人。這一點也可以用來解釋現今一些重大事件。

  總之,在宗教外衣的包裝下,人們分為兩大陣營,但從實質上來說,十字軍與宗教毫無關係。因為沙姆地區和埃及的基督徒的財產都被十字軍掠奪一空。甚至耶路薩冷的烏勒蘇大教堂和基督復活大教堂都被十字軍佔為己有。當這些十字軍戰士以歐洲種族主義和中心主義的思想來挑起基督教教派爭端時,遜尼派和什葉派在面對反十字軍的聖戰問題時,他們卻達成了共識。因為穆斯林的分歧都是一些有關細則,而非基本原則的問題;更不是關於主命與義務的大是大非。

 

蒙古人西征與歷史教訓

  問:在蒙古人西征、伊斯斯蘭哈里發的首都——巴格達——陷落前,阿拉伯伊斯蘭世界是怎樣一種情形呢?

  答:我認為,一開始,因為依賴國外對蒙古人的研究成果,對蒙古人的看法是有偏頗的。總之,蒙古人曾意圖建立一個世界帝國,雖然他們在半個世紀內征服了世界,但卻轉變成了為阿拉伯-伊斯蘭文明服務的中堅力量。這是從他們皈依伊斯蘭教後。尤其是蒙古“塔塔爾斯坦”和蒙古“費魯加”的改宗伊斯蘭,並且與埃及的馬木魯克王朝之間互相聯姻之後。

  當作為軍事巨頭的蒙古人出現時,正是阿拔斯王朝政治上最灰暗的時期。阿拔斯王朝的哈里發曾經與蒙古人連袂共同對付哲馬魯丁'花拉子末沙(編者著:花拉子末這地區的最高長官之職稱)。當時的花拉子莫在今阿富汗地區,是唯一能與蒙古抗衡的軍事力量。但結果卻是蒙古人攻到了巴格達的城樓下,而在同時,沙姆地區安優布王朝的王子們卻在鎮壓馬木魯克人和其他反對派。不但放任蒙古西征,還與蒙古人結盟,以達到讓安優布人收復埃及和沙姆地區的目的。

  當巴格達陷落後,蒙古人的手越伸越長。而阿拉伯世界的軍事和政治力量在蒙古人西征中節節敗退。因此,艾因'查魯特戰役的勝利證明了馬木魯克王朝是有其生存能力的。在此之前的十年,即西元1250年,馬木魯克人曾經在迪木雅特市成功地擊潰了十字軍的第七次東征,並在曼蘇爾市俘虜了法國國王路易九世。在艾因'查魯特之戰後三十年,在巴勒斯坦的十字軍也被趕走。這裏有一個問題非常重要,假如蒙古人的西征同十字軍戰爭一樣志在殖民和移民往東方,那穆斯林是不可能有機會消滅剩餘的十字軍士兵的。但是很多西方歷史學家在讀到這段歷史時,都帶有他們的私意,這導致了他們在描述拒絕與他們聯盟的蒙古人時,求全責備,譭謗蒙古人。

  問:蒙古人西征與十字軍東征都針對的是伊斯蘭世界,其中有什麼區別呢?穆斯林應該如何理解這個問題?

  答:蒙古人是一支驚人的、具毀滅性的力量,但他們卻沒有擁有像阿拉伯—伊斯蘭地區的文明,而十字軍戰爭的計劃卻是具有危險性的長期佔領。蒙古人由於沒有像伊斯蘭一樣的文明,因此很容易便皈依了伊斯蘭並向外傳播伊斯蘭。他們對阿拉伯伊斯蘭文明作出了不少的貢獻。

  問:對蒙古人的西征,國家與民間的抵抗是如何進行的?

  答:薩拉丁之後,沙姆地區的安優布王朝的統治者繼續在維繫衰落的政權。一些人將自己的兒子作為擔保人質送到基督教國家,有些人與蒙古人合作。而蒙古人也與他們共同聯盟殺害安優布王朝的王子。這正中了諺語所謂:能夠背叛自己的家人者,也必將為蒙古人所背叛。這些情況儘管與現在有些相似,但不是我們所關心的。我們關心的是像“高特茲”這樣的人。他在歷史中出現了十一個月,仿佛是肩負著歷史的重任,他利用手中職權、天賦和能力,積極服務於伊斯蘭民族之戰,這樣的人值得名垂青史。儘管他在任上僅僅一年時間,卻超過了那些在任十年卻無所作為的庸才。這些人該編入歷史的另冊。

  “高特茲”在短短的十一個月中,他為伊斯蘭民族之戰作好準備。在任期間官民一心。所以當他決定阻擊那些野蠻的蒙古人時,人們都支持他的決定。有很多可靠的歷史資料表明有很多“志願者”加入到“高特茲”的部隊中。這支部隊出發去尋找蒙古軍,他們中大多數是正規軍的士兵。這項史實剛好與有些人的提法完全相反。在這些士兵中有很多是埃及的志願軍。

  就這樣當“高特茲”宣佈要阻擊蒙古人時,抵抗力量便彙集到他身邊。當拜伯爾斯從沙姆逃跑回來時,高特茲又試圖將沙姆地區的安優布的舊部收編。但他卻因為沙姆地區的社會政治狀況的衰落而以失敗告終。

  我認為在艾因'查魯特之戰和巴勒斯坦的白沙尼之戰中,志願者的抵抗精神使穆斯林成功地解除了蒙古人的威脅。從此以後,蒙古人已經不再是穆斯林的威脅了。

  

        譯自:(www.islamonline.net/Arabic/arts/CulturalAreas/2006/11/03.shtml

        猶太復國主義與十字軍主義是一場名異實同的試驗(連載之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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